所谓强扭的瓜不甜,她也是吃够了苦头才懂的道理。
“好了。”谢岑温润的声音响起,唤回了裴无衣的思绪。他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,眉目从容雅致。
无人知晓,他在笼袖的过程中也无意识地蜷缩了手指。
寂静无闻。
阿萝惊愕地收回了视线,有些愣愣地转过头去。正端着茶水过来添茶的阿蔓也恰好瞧见了,一时间二人面面相觑着。
“……”
虽说那日长女郎问之谢七如何,自家女郎先前好像只说“尚可”,瞧着像是不怎么中意谢七郎的样子。
可今日这般来看,两人的气质虽截然不同,温润却同清冷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于是让人瞧着,眼中脑中也只余下“璧人”一词。
“咳咳。”裴无衣适才反应过来似的,掩着唇轻轻咳嗽了几声。于是便打破了这一方的寂静。
一直以来,无所适从,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断眼前这幅温馨场景的空青终于寻到了机会。
他趁机道:“主子。”
谢岑回首,见他站立在拱门外,手中提着一个药箱,便问:“如何了?”
空青大步走过来,然后向着谢岑对面看不见的裴无衣拱手一礼。旋即对谢岑说,“主子,属下办事不利,一不留神人就跟丢了。”
然而听见他的话,谢岑眉目不动。他似是早有预料一般,只问:“无碍。他是何时跟丢的?”
“属下一路跟随他出城,起先也并无半分异样。直至随他入了一处山林,只见他长啸徐行,又吟唱了一首诗赋。”
空青又道:“唱的曲调古意分明却晦涩难懂,属下侧耳去辨认,再去看时人就已经不见了。”
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,“哦,就只剩一个药箱留在了原地。”
说完他便把手中的药箱递给了谢岑。
裴无衣在一旁听着,她本就聪慧,一听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。于是她开口问道:“你可听出是什么曲子了么?”
“据属下所闻,听着好像是长安至云州一带的水云小调。至于他唱的诗赋,属下只记得一句‘岂曰无衣,与子同袍’来。”
空青见谢岑没有反对,于是便分毫不瞒地都说了出来。
是《无衣》?
闻言两人俱是一顿,裴无衣的心上漫上疑惑和怀疑。要知道,她的名讳便是取自于《诗经》里的这首《无衣》。
莫非是那大夫识得她抑或是走漏了什么风声?
裴无衣在心底暗自思量着,却又问谢岑:“谢郎君,那药箱里可暗藏了什么东西没有?”
药箱打开,里面摆设陈列着的正是先前为裴无衣看诊的那些银针药丸之类的,并不一丝不妥。
谢岑细细去看,陡然从药箱的角落里摸出了一封书信。
书信的封面是未提笔落款的,他打开书信,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来——
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。
“女郎此番中毒,伤眼又伤身。素来体弱,需忌讳受冷畏寒,否则又将卧病塌上。药箱里都是些珍贵的大补之药,可任意服用调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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