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小姐,天凉了。”
不知何时,苏迟已然站在她身后,将她最喜欢的毛毯给她披上。
他整个人都淡化在如墨如漆的背景里,衬得声音格外幽深绵远,像刚刚酿好的果酒,幽香醇长。
他将毛毯给她裹了裹,犹如在抱她一样,温吞的气息离得极近,她下意识闻了闻,是梨花的香味。
自从他来到这,似乎什么东西,都是跟她同一个味道的。
阮娇愣了愣,感觉他的胸膛都结实了不少,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子,语气都带些支吾,“我,我回去睡觉。”
进了屋子,她好好地洗漱一番,然后,干脆利落地滚进了床榻的最里面。
自打一卓回来以后,阮娇一直和苏迟营造出如鸳鸯般恩爱不疑的形象,因此,两人也一直睡在一张床上。
阮娇的小主意是打得噼里啪啦,她想让一卓觉得苏迟就是她的不二归宿,这样,一卓就会带他去拜师,还能在易渊居士面前替他美言几句。
而且,她是有深远考虑的。
一卓自小到大,永远是一身正骨,发誓效忠皇权,绝不向恶势力低头,而苏迟,以后会大权在握,保不齐,这俩人会发生什么冲突。
若是真有那天,她希望苏迟能念及同门的情分,绕他一命。
若不是系统不允许,阮娇真想给苏迟做点什么伤脑子的药,断了他的权倾朝野之路,省的她如此麻烦。
想着,阮娇横里横气地一刮鼻梁,心道,若不是本小姐手下留情,你个啥都不行的小龟奴,得被我轻轻松松给捏死。
苏迟看她傻呵呵地笑着,像捡了八百两纹银似的,也淡淡一笑,将一床厚被子叠成四叠,乖乖巧巧地挡在两人中间。
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榻上的时候,阮娇是汗毛倒立,生怕这龟奴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,不仅在两人之间搁了厚被子,还放了几碗水。
结果,她半夜翻身,水全撒在了苏迟的身上,他受了寒,第二日就开始咳嗽,阮娇却一夜香眠,醒来后一脸迷糊,什么都不知道。
然后,两人之间便只隔了一床被子,阮娇每天晚上都会翻山越岭,爬到苏迟的身上去,有时还搂着他的脖子,将他也顺便带到地上。
苏迟十分感谢厚实柔软的地毯,不然,他骨头架子都得给摔折了。
现在,?阮娇又将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,想遏制住明日在地上醒来的厄运。
裹完后,她闲得无聊,又开始用手随意翻着影子。
待她玩够了,才推了推纹丝不动的苏迟,“把火吹了吧,我有事想跟你说。”
软绵绵的柔夷,加上甜糯的口音,不知得让多少人醉倒在她的温柔乡中。
苏迟抿了抿唇,转身将蜡烛给给吹灭了。
阮娇捻着头发丝儿,将其绕城一个个小圈儿,“苏迟,你猜猜,你以后会成为什么样人?”
他想了一会儿,脑中却一片空白,盯着天上的蒙尘,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觉得吧,你以后一定会有钱有势的,”阮娇笑得牵强,猫儿似的眸子轱辘地转着,伸出一根手指,“到那时,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?”
“不不不,”阮娇揉捻了半天,觉得一个太少了,“要不五个吧,一个手掌的条件如何?”
苏迟笑了笑,如清明雨后的青山,悠悠绵长,“不管什么时候,您的话,我都会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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