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暖意氤氲的中军大帐里,庐州府卫指挥使林震仿佛打开了话匣子,将自己的“丰功伟绩”和盘托出。
此时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,成功抵御小规模匪患的经过。
“殿下,那几日探子来报,有一股约百人的匪寇正朝着庐州府边境流窜,意图不轨。
末将当机立断,挑选了营中最为精锐的三百轻骑,趁夜悄悄绕至匪寇必经之路的山谷两侧埋伏。
第二日晌午,那伙匪寇果然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埋伏圈。
末将一声令下,顿时喊杀声四起,我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向匪寇。
那些匪寇被打得措手不及,毫无还手之力。
不过半个时辰,便被我军一举歼灭。
不仅缴获了他们抢掠的财物,而且还解救了数十名被掳掠的百姓。
庐州百姓们对末将感恩戴德,直夸我军英勇!”
林震说到此处,胸脯高高挺起,眼中满是骄傲。
紧接着林震又兴致勃勃地讲起组织士兵修缮防御工事的事情,“殿下,之前庐州府的城墙因年久失修,多处出现坍塌隐患。
末将深知城墙乃是抵御外敌的关键防线,一刻也不敢耽搁。
于是末将当即安排士兵们分组作业,一部分负责拆除那些摇摇欲坠的墙砖。
另一部份则去城外采集石料、烧制城砖,还有一部分专门负责调配泥浆。
末将每日都亲临施工现场,监督工程进度,确保每一块城砖都严丝合缝。
经过近一个月的日夜奋战,那城墙焕然一新。
如今坚固无比,哪怕敌军来犯,也定能坚守数日!”
林震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比划着城墙修缮前后的模样。
语气中满是邀功请赏的意味,似乎在等待着朱棡对他的嘉奖与赞扬。
坐在主位上的朱棡起初面容还算平静,可随着林震那喋喋不休的自我表功,他的神色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。
朱棡先是微微眯起双眼,那原本犹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是被薄雾轻轻遮住,眸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悦。
这不悦的神色,恰似夜幕降临前天边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阴霾。
虽不显眼,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。
紧接着他那两道英挺的眉毛,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慢慢地朝着中间聚拢。
在眉毛逐渐靠近的过程中,眉心处挤出了几道深深的纹路,仿佛是岁月在他脸上匆忙刻下的痕迹。
这几道纹路,又好似两座即将合拢的山峰,带着一种压迫感。
让整个大帐内的气氛,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起来。
朱棡虽然未发一言,但他这细微的面部变化,却如同一种无声的警告。
倘若林震此时能稍有察觉,或许就该停下那无休止的邀功话语,转而汇报些真正有用的军情了。
然而林震仿佛完全沉浸在自我陶醉的世界里,对朱棡流露出的不满浑然不觉。
朱棡原本紧握着座椅扶手的手,不自觉地攥得更紧,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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